在如夏花绚美的青春里,或许有一个寂静的人,将你的所有悉心收藏;或许有一双你从未察觉的眼睛,跟随着你,让你就这么轻易的,将他所有关于青春的回忆霸占;或许,直到某天,时光老去,有人释然地对你说,我曾经喜欢你,而这一切关于青春的回忆,都已寂静的归于尘土,随风散去。
而那段刻在竹子上的青春将永远沉落在记忆的湖底,耐人寻味。
它只是根普普通通的竹子,静默在蓊蓊郁郁的竹林间,暖黄的斜阳像碎金般纷纷扬扬地倾泻在我的肩头。枯叶松软,行走着一阵清脆明亮。竹子方出几枝新梢,质地柔软,细嫩,正好便于镌刻。我拿着一把铅笔刀转转悠悠终于在他的面前停下。一刀一刀得刻下去,用我不曾有的认真和细心。一共二十八画,我承认我暗恋他,他成绩优秀又是我们班的班长,在十几岁懵懂的年纪里一切都有点莫名唯美。一弯微笑,一道寒暄,一语无意却被无限臆想的问候,便觉得他是你青春得全部。
竹茹随刀尖抽丝卷曲,撒落一地。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刻下他的名字,一切好像无意识,但当我把他的名字在竹子上逐渐完整,我的心也随之详静安然下来。
青春,像一只扑哧着嫩翅的飞扇蝴蝶安静地歇息在光影里,在竹子与竹子的缝隙之间,蜘蛛网随风晃啊晃,看不见密密枝叶上的天壁。
如今,那棵刻着名字的竹子早已长成一幅参天的模样,名字被岁月放大得惊心,空隙像条沟壑把三点水隔离好远,长得魂飞魄散的。那年年末爷爷把它利落砍到换了家什。行走在集市上,看到街摊卖的竹制品,忽然想到:那根刻着青春得竹子,它到哪里去了?后来是削成一根锄头柄,被不知情的乡邻将那个名字攥在手心;还是一刀刀劈开做了篮子,由一个说家乡话的奶奶挽在臂间好多年。
但是,无论是谁,请不要说出它的名字来。
青春,像是被撒了亮粉,无论铺展在任何地方,都会熠熠闪光。那些被试卷拖垮的疲惫,被成绩搅酸的心房,回头看也绝对不是黑暗的部分。在青春的光阴里,所有都干净透明的发亮。
我想,这便是青春最有魅力与魔力的地方。
那段刻在竹子上的青春,回想起来,总是让人湿了眼眶,暖了心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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